见明

君子于役 一

时间人物参考天九26集，私心让小师哥提前出场，已经预感到会被天九和秦时疯狂打脸，这文和原作的关系大概就是玄机的历史为骨和真正历史的关系吧（眼神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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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怎么在新郑城外被人伏击的？”

卫庄抱臂立于窗前，夜晚的新郑仍是一片灯火繁华。紫兰轩处于最繁华的地区，门前车马粼粼，贵族富贾们在此纸醉金迷，远处的万家灯火为这座城市覆上一层温情脉脉的面纱。

屏风后水汽氤氲，显然是有人正在沐浴，那人答道：“追踪刺客。”

卫庄略一挑眉，转过身去，恰逢那人准备起身穿衣。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搭在折屏上的衣裳拿下，那只手称不上好看，修长是不错，白皙细腻就差远了。

“刺杀谁？”

“文信侯。”

似是被这人的坦白取悦，卫庄微微偏头，打量从插屏后转出来已然衣衫规整的自家师哥，似笑非笑道：“不会是你的主子做的罢？”

“他并非不知深浅的人。”

“吕不韦若死，不是他的收益最大？”

盖聂摇头：“重臣遇刺身亡，国政难免动荡，秦王分得清轻重。”

卫庄睨了他一眼：“看来你对嬴政的评价颇高。”

盖聂并未回答，而是陷入沉思。不知是室内摇曳的灯烛颜色太过柔和，还是他方才出浴的缘故，青年的眸中似蕴了一层淡淡的雾气，将平日的冷淡坚决隐藏了起来，只留三分温润，看的让人不由沉醉。

少顷，他才缓缓道：“我的评价，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他日后的作为。”

卫庄冷哼一声，换回之前的话题：“伏击你的人，有姬无夜的手下。”

盖聂沉吟：“韩国大将军姬无夜——”他话音一顿，抬首看向卫庄，“小庄，你可知罗网？”

卫庄答道：“天罗地网，无孔不入。姬无夜背后遍及七国的势力。”他斜斜看了盖聂一眼，见他似在思索，心下将事情一过，问：“刺杀吕不韦的是罗网？”

盖聂点了点头。

卫庄唇角挂上一丝讥诮：“越王八剑，黑白玄翦。有趣。”

姬无夜固然在韩国权势遮天，但罗网势力渗透七国，此番又出手刺杀秦国的相国吕不韦，这绝非姬无夜可掌控的事。由此看来，姬无夜与罗网不过是合作的关系，只不过，罗网到底听命于谁？黑白玄翦？亦或是某个隐于背后的人？

盖聂见师弟这样，心中了然卫庄定是对黑白玄翦感兴趣了，所谓“文无第一，武无第二”，能遇到值得一战的对手对剑客来说的确是一件快事，只是他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——追查刺杀文信侯的幕后主使。

卫庄：“既然你要追查罗网，不妨从姬无夜下手。”

“的确如此。”

白发玄衣的俊美青年走近，在盖聂耳边轻声道：“师哥，我收留你的恩情，你要怎么报答？”

盖聂醒的时候，窗外晨光熹微，清晨的微风带着舒畅拂起屋檐的风铃——紫兰轩真是个休闲雅致的好地方。

他起身更衣，却见昨日自己带来的玄色常服被换成了白色深衣。衣料是上好的丝绸，衣襟和袖口处绣着青色的卷云纹，盖聂在心中叹了一口气：小庄果然还是这个性子。

卫庄已经在备好早餐的桌案前等着他，见盖聂出来，上下打量了几眼，满意道：“这还差不多。师哥，嬴政是不给你发俸禄么，堂堂秦王身边的大红人，连衣裳都买不起。”

盖聂一本正经的跪坐在卫庄对面，没接卫庄的揶揄。他这个师弟向来喜欢在嘴上占自己便宜，两人出鬼谷后一人在韩一人入秦，几月不见，卫庄这句揶揄，到让他回想起鬼谷里的日子。

卫庄又道：“师哥，你今日起的倒早，不用我叫你，不知你在秦国是谁叫你起床？”

盖聂面上微微露出一丝赧然，在鬼谷时他赖次床不过被卫庄抓住了一次，就被师弟拿来取笑，奈何铁证如山，他只好轻咳一声，道：“食不言。”

卫庄冷哼：“儒家的复古做派最是无用。”

不过他话虽如此，还是安安静静的和盖聂一起用餐。菜是佳肴，粥是肉糜，倒是把儒家“食不厌精，脍不厌细”的标准发挥了十足十。卫庄身着玄底金纹的衣裳，不可谓不华丽，纯金衣饰点缀在修身的衣衫上，把本就生得俊美高贵的青年衬的愈发贵气逼人。

盖聂自咸阳一路追踪到新郑，入韩国境内经常见到衣不蔽体的流民，而昨夜进了紫兰轩后，触目所及尽皆食日万钱、挥金如土的士大夫。国富而民贫，无怪韩国面对强秦屡屡受挫。

七国之中，唯有韩国、楚国的变法半途夭折，楚国因土地广博才能在屡次打击下维持；而韩国本就国土狭小，又是四战之地，扼秦国东出必经之路，数十年间国土沦丧只剩一隅，不过苟延残喘罢了。

盖聂突然问道：“公子非是什么样的人？”

卫庄略略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，不答反问道：“怎么师哥很关心？”

“能让你出手相助的人，想来不是池中之物。”

卫庄一嗤，干脆照搬了紫女的原话：“算是个有雄心的人。”

盖聂叹道：“这世上有雄心的人很多。”

卫庄耳中听见外间动静，对上盖聂那双琥珀似的眸子，道：“你看过就知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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