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明

随缘跳坑,随缘挖坑

【意绮】忆 (下)

白小九可怜兮兮的抬头望他,充分表明了自己不想去的意愿。

意琦行顿了下,“不去也无妨,那讲师平庸的很。”

白小九欢呼一声,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给他留一个不学无术的印象,于是努力的克制了下欢欣雀跃,问道:“你比他们厉害多啦,能不能教我?”

意琦行看了看小孩笑意盈盈的紫眸,“嗯”了一声道:“你想学什么?”

白小九冥思苦想了一会儿,犹豫了下,说:“我想学刀。”

意琦行:“刀?”

白小九点点头,“我第一次碰到刀时,听到一个人说‘只要我拿起刀,我们就能再相遇’,”他扯了扯意琦行的衣袖,眼睛亮晶晶的望他,希冀道:“那个人是你吗?”

意琦行沉默片刻,似在思索,然后摇了摇头,又点了点头。

“说话之人不是吾,但你若修刀,我们自会再相遇。”

白小九心中早对他十分喜欢,若意琦行是那人,他自然欢喜,意琦行不是,那也没什么。

他伸出小手指,道:“我们拉勾勾,不许反悔。”

意琦行低笑一声,也伸出小手指同他的勾在一起。

白小九喜道:“君子一诺,驷马难追。你可要等着我”

意琦行道:“当然。”

 

意琦行睁开眼睛,呼吸蓦地一滞——榻上坐着一个人,雪发紫眸,绮罗异耳,正垂眸望着他。

那人眨了眨眼睛,倏尔一笑,对着表面神情平淡,实则有些茫然的意琦行笑道:“剑宿可睡醒了?你让可是我好等。”

“绮罗生?”意琦行坐起来,端详了青年一会儿,才继续道:“你无恙了?”

绮罗生笑意一敛,“应是我问你才对,十里竹林一战,我已知晓,你——”他顿了一顿,轻声叹息道:“吾知此战你势在必行,只是从旁人转述得知,凶险难抵实际万一。”

他望着意琦行,说:“虽知忧虑无用,但我还是担心你。”

意琦行笑了声,轻描淡写道:“素还真连番布局,大宗师哪有胜算。”说着就要起身,顺势牵了绮罗生一同站起,微笑道:“你我难得一聚,就不要谈这些俗事了,指月山不曾备酒,需得下山一趟。”

绮罗生知是意琦行不愿自己忧心,他本是豁达之人,现今见意琦行安然无恙,也不愿让他再回忆起那些血淋淋的往事,于是善解人意地应道:“好。”

意琦行在指月山独居惯了,平日里难免随意一些,银发松松地披散在背上,平日严谨的一丝不苟的衣裳也只着了中衣,出门行事自不能如此,他正要束发,却是绮罗生先按着他的肩将他按在了镜子前。

那人笑眯眯道:“我对剑宿这一袭秀发可是神往已久,剑宿可愿赐我个机会?”

意琦行心知这人怕是玩心上来了,一会儿指不定要怎么调笑他,但谁让他是绮罗生?

意琦行丝毫没有挣地让出了主导权。

绮罗生将折扇别进腰带,取了梳子悠哉悠哉地理着,突然幽幽地长叹口气,语气颇有怨念:“看来剑宿是真的忘记了吾啊。”

不待意琦行说话,他又继续抢白道:“吾千辛万苦找到叫唤渊薮,剑宿好似全然不认识吾了一般,难道白小九和绮罗生差别这么大么?”

意琦行忙转身看他,泰山崩于前也色不改的剑宿难得的改了色,有些心虚的咳了一声,道:“当年吾闭关悟剑,神识离体而出与你相识,回归后就失去了这段记忆,是吾不对。”

绮罗生见他敛眉垂眸,不知怎的竟有些乖巧认错的样子,勉力按住心里发笑的小人儿——其实他在意琦行的神识回归本体后生了场病,也不记得这段往事了,前段日子才又记了起来,但见意琦行这般坦白从宽的样子,又忍不住想调戏他一下。

绮罗生维持着面上平静的表情,可惜那双流光溢彩的紫眸早就出卖了他,他听见自己学了意琦行平淡的、极有压迫力的声音说:“剑宿既然认错,吾也无意继续追究,你说,吾该怎样罚你?”

话还没说完,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,意琦行也笑道:“任凭你处置便是,吾绝无怨言。”

绮罗生转了转眼睛,瑰石一样的眸子晶映闪烁,犹如秋水盈波,又透出几分灵动狡黠来,他以指作梳,缓缓地理着绸缎似得银发,笑道:“我为剑宿打了这么长时间的酒,以后换你去沽酒,如何?”

意琦行道:“好。”

绮罗生绕着他的一缕鬓发,含笑道:“你答应的也太快了些,我还没说时间呢。”

意琦行却道:“为你做送酒人,也是人间一大乐事。”

绮罗生闻言不禁笑道:“这可是你说的,我以后就在指月山住下,烦劳意大剑宿日日沽酒,我这名号倒是可以让与你了。”

意琦行微微一怔,“你——”

绮罗生迅速的挽了个简单的发髻,顺手拿了簪子束着,笑道:“好啦,你够福泰了,可不能食言而肥。走,现在我想与你把酒言欢,”他拉着意琦行站起来,一边推着他往外走,“第一次打酒,念在你不熟悉酒肆的份上,我就陪你一起去。”

意琦行无奈地摇了摇头,他本想说“我还不至于认不得路”,但手一被绮罗生挽着,他就默默地把这话咽了回去,他动了动五指,同绮罗生的手指严丝合缝地合在一起,反手握住那只手,同行往尘嚣喧闹的山下走去。

 

end


其实这本来是一发完,但是不分开就屏蔽我,隔了一行起新段也屏我,没办法只能这样试试了,再不行就走微博吧【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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