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明

随缘跳坑,随缘挖坑

《夏至》 上

依旧归在此心归处系列,漩涡之后

南方的夏季总是闷热潮湿,即便到了夜里,微风中也裹挟着水汽,覆在人身上上好似一层黏唧唧的水雾,乌云垂在天边,阴沉的气压压的人喘不过气来。

清晨未消散的露水与湿润的风卷在一起,被升起的朝阳一照,升腾丝丝缕缕的热气攀附在人的身上,走到哪都跟笼着一个火炉似得。

盖聂拍完上午的戏份,换下戏服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毛巾,边擦汗边往休息的房车里走。

车里空调开着,卫庄正对着笔电处理公务,荧光映在他眸中,犹如暗夜中的一点星光,见盖聂回来了,他往椅背一靠,斜睨着盖聂道:“舍得回来了?”

盖聂“唔”了一声,坐下问他:“吃饭了吗?”

卫庄起身,从保温盒里取出两个盒饭,撇在盖聂面前,自己在他身边坐了,说:“不饿。”

盖聂微微蹙眉,摸了摸卫庄的手背,又摸了摸他挽起袖口的小臂,卫庄体温偏高,手上暖和的很,手臂却显得冰冷。

“胃里不舒服?”盖聂去探他的上腹。

卫庄眯着眼没说话,等盖聂按了一会儿后,才说:“没有,你快吃饭。”

盖聂把车里的冷气调弱,见卫庄挑眉看他,柔声道:“你不能受寒,温度不要太低。”

他说着,又扣上了卫庄散开的衬衣扣子,将那片阳刚健硕的胸膛遮在黑色衬衫之后,系到锁骨处,卫庄突然握住了盖聂的手,盖聂以为他要说什么,便抬头望他。

卫庄也不说话,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手腕上游弋流连,他的力气很轻,犹如一阵微风拂过,摸的盖聂微微发痒。

“小庄?”盖聂忍不住唤他。

卫庄似乎在游神,心思不知跑到哪里去了,被盖聂一叫才收了回来,他垂眸看着自己搭在盖聂腕侧的手,揉了揉他修长白皙的手指,对盖聂说:“留一个,热。”

盖聂由着他留了上面的扣子不系,将几缕细碎凌乱的白发理顺,沉吟片刻,轻声道:“伏念向来如此,他不是刻意针对你。”

卫庄冷哼一声:“不知变通。”又撇了眉目温和的男人一眼,语气莫名掺了丝酸意,“你倒是很听他的话。”

昨夜本来是没有盖聂戏份的,但要拍的演员临时有事,伏念便提前了盖聂的进度,昨日盖聂已经拍了一天戏,卫庄不愿意让他连轴转的连晚上休息时间都没有,就去找伏念商量。

这年头总说出钱的是老大,卫庄是出品人,可偏偏伏念不吃这套,一口回绝卫庄。

卫庄是什么性子盖聂在清楚不过,他的高傲一如既往,只是在商场浮沉中学会了韬光养晦,将青少年时期的锋芒毕露转为含而不露。

盖聂心中叹气,上前答应了伏念,哄卫庄回去休息,毕竟伏念代表儒家,他不能让卫庄和儒家之间有不必要的隔阂。

这一拍就到了凌晨,天边泛起幽蓝的微光,盖聂小睡了一会儿,就又起来和田言对手戏,一直到现在才算告一段落。

盖聂不接这茬,打开盒饭吃了一口,眉心一拧,卫庄见状不由问道:“怎么了?难吃?”

盖聂慢慢咀嚼咽下,垂着眼看了会儿里边白莹莹的米饭,蹙眉道:“米太硬了,你不能吃。”

“……”卫庄沉默了一会儿,轻咳一声,似是辩解的低声嘟囔道:“我哪有那么……”

盖聂放下筷子,从柜子里翻出一罐黑米粥,加热了后递给卫庄,温声说:“你先吃这个,明天我提醒管餐的人点粥。”

似乎觉得委屈了卫庄,盖聂从菜里挑出青菜豆腐豆角,放到卫庄面前的盒饭里。

“清淡的菜吃些应该没事。”

卫庄面无表情的看着粥,半晌,慢吞吞的喝了一勺,嫌弃的道:“太热了。”

盖聂就着他递到嘴边的勺子抿了一口,“还好,太凉了对胃不好。”

卫庄暼过盖聂抿的地方,漫不经意的舀着粥散热,嘴角挑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,看上去似乎心情颇好。

等两人用完餐,卫庄难得主动把东西收拾了,回来就看见盖聂掩着嘴打哈欠,细长的凤目眯成一条线,犹如弯弯的新月。

卫庄给他卷了一层毯子,放低声音说:“睡一会儿。”

盖聂低低的“嗯”了一声,他的声音轻柔的如同羽毛,拂过卫庄心头,痒的酥酥麻麻,宛如一道细微的电流从心中划过。

盖聂裹着毯子侧躺着,清澈通透的眼睛里覆上一层雾气,水光朦胧,他眯着眼对卫庄说:“你也休息会儿。”

卫庄解开他的发绳,如瀑青丝散落开来,在他的指间穿过,乌黑柔滑的好似丝绸一般,让人爱不释手。

他轻声问:“下午没事了吧?”

“嗯……拍完了……”

盖聂一向清晰低沉的声音显得含糊起来,在卫庄听来竟觉得软软糯糯的可爱,他轻轻的撩起一缕鸦发在指间缠绕把玩,长而卷的睫羽垂落下来,如同一把小扇子似得搭在眼帘,

盖聂睡得沉,迷蒙中似乎听见卫庄在很谁说话,语气像是含着怒,他口齿不清的唤道:“小庄?出什么事了?”

卫庄先是没了声音,而后在他身边坐下,抚了抚他的额头,低柔了声音:“没事,你继续睡,我很快回来。”

盖聂无意识的蹭了蹭他的手,似有似无的“唔”了一声,卷了卷毯子翻身继续睡了。

他是被铃声吵醒的,盖聂看了一下,疑惑的很——是墨鸦打来的。

“是我墨鸦,”对方开门见山,万年调侃戏谑的语气里焦急扑面而来,他着急的问:“卫庄在不在你身边?”

盖聂心里一沉,游目四顾,遍寻白发男人不得,他沉声道:“他不在,你先说出了什么事。”

墨鸦叹了口气,苦笑道:“卫庄刚才解除了韩非所有职务。”

盖聂一怔,旋即冷静的问:“韩非做了什么?”

墨鸦继续苦笑:“你怎么不问卫庄干了什么,罢了罢了,韩非背着卫庄和桓文集团的人接触,被卫庄发现了。”

桓文?盖聂想了想,他在大秦时曾与桓文有过合作,他心思缜密,瞬息就猜到了关联:“他准备让我继续和桓文合作,韩非另有打算,是吗?”

“你……”电话另一边顿了一下,墨鸦没料到他这么快就想通了前因,他按下惊讶,继续道:“卫庄解除韩非职务后就联系不到人了,我以为你在他身边。”

“韩非和桓文的人约在哪里见面?”

“将军府,”墨鸦回答,不放心的加上一句:“你知道c城将军府吧?”

“知道。”

tbc

我糖夏至当天问我要不要搞事,隔了n天挤牙膏似得,基本文不对题_(°ω°」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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